宁为肉死，不为菜活

《谢恩表》
臣！诚惶诚恐，遵命奉行，吾皇万岁，天朝永祚！谢主隆恩！
飒秋风之乍起兮，吾将退乎山林。自生长乎人间兮，承皇舆之盛恩。窃位卑而才窘兮，难奉献以寸飨。既盼天命之浩荡兮，又恐私行之不矜。
维天朝之永祚兮，何无利而有论。顾八荒之强寇兮，自有天雷之镇阍。从禽之鼠盗兮，但生而不存。佞幸而弄笔兮，何煌烂于圣氛。
凡四维之能留者兮，非御笔即圣文。余寡淡之不为用兮，又窃鄙而乱熏。上不以我为雠兮，余应感激而跪谢。但余罪之莫大兮，应罚我以刑髡，
余之生而有命兮，当有助于济世。既诵史哲与术数兮，愈思精而器利。同行皆奔走兮，唯余茕茕而独立。天下皆迷妄而狂欢兮，更何人深思而后泣。
余观历朝之治乱，皆兴宽而亡禁也。凡文明而开化，多文人而胆厉者。自有蛮夷之入驻，则声噤之莫大也。乱戚得以弄文，刚骨所以在野。
趁天末之风乍起兮，余将打点乎退处。观凛冬之凋零兮，余不忍为之乐舞。北山既无丛林兮，南坡尽成荒土。更无地以招隐兮，叹天命之不古。